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

我与我周旋久，宁作我。

读那么多书，其中的知识只博得偶然一瞥，这就太浪费了！
我这个老头子一辈子过得不那么难过的秘密就是，凭自己的兴趣读书。认认真真地做一种事业，然后凭自己的兴趣读世上一切有趣的书。

比如说，沿着塞纳河，也沿着印象派的发展史；沿着每一位画家的生活；沿着他们曾经划过的每一副作品……你开一部小小的汽艇，装满你需要的美术研究资料，摄影器材。花一段较长的时间生活在你的小世界里，我想你定会做出跟任何过去的美术史家不相同的成绩来。同时也很有趣，你想，太有趣了是不是？你还可以钓鱼，高兴就跳进水里。做一个船上的美术史家。

不是忍让，是不屑一顾。

人到了老年，游徙的身世翩浮于杜鹃声里，不由得想起文木山人（吴敬梓）的那阙词：
记得当时，我爱秦淮，偶离故乡。向梅根冶后，几番啸嗷；杏花村里，几度徜徉。凤止高梧，虫吟小榭，也共时人较短长。今已矣！把衣冠蝉蜕，濯足沧浪。无聊且酌霞觞，唤几个新知醉一场。共百年易过，底须愁闷；千秋事大，也费商量。江左烟霞，淮南耆旧，写入残篇总断肠。从今后，伴药炉经卷，自礼空王。

人忙起来，往往就顾不上单调。常听人说不知道如何打发日子，只是因为他太有空的缘故。

我喜欢朋友称赞我，听了舒服；但也真诚地不怕挨骂。原因就在于我的心手都忙，顾不上琐碎的恶意……

在莱奥纳多·达·芬奇面前，你还玩什么技巧?
莱奥纳多·达·芬奇是人们心目中最完美的“概念”。是最“人”的人。
他是自有绘画以来毫无疑问的全世界“第一好”的画家。是美术理论家、乐器演奏家、建筑家、解剖学家、军事工程家、物理学家、发明家、几何学家、水利学家、大力士、雕塑家……他知道的，你未必知道，你不知道的，他全知道。他的任何一门知识和技能，都够你一辈子忙得死去活来，而且肯定，绝没有他干得好。^{[20151011#更新：达·芬奇]}

教训不一霎而过，才真的成为教训。

有人问巴金先生，近百年哪本书译得最好，巴先生说：“鲁迅的《死魂灵》”。

任何一种环境或一个人，初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时，你必定爱上他了。

铺子里的东西不是随便说买就买的。你得有胆量走进去，还得有脸皮走出来。

以我们几十年光阴换回满满行囊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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达·芬奇